“小姐，”秦婄高興的端著小火鍋進來，“宋管家送來的。”

劈劈啪啪的鞭炮聲不停的響起，嘭，嘭，透過都窗戶都能看見那模糊的五光十色。

“你們吃，”林宛白看著嘴饞的寧兒開口。

秦婄拍了下寧兒的手，“小姐還沒吃。”

“我要忌口，羊肉火鍋我也吃不了，”過年了，林宛白心情愉悅的開口。

“可以吃一點點，我問過大夫，更何況過年不是大團聚嗎？小姐不吃怎麽行，”秦婄夾了一塊蘿蔔餵到林宛白口中。

林宛白張開嘴咬住。

“新年快樂，祝小姐幸福安康，”秦婄說著祝福語，又遞了一口給林宛白。

口中暖暖的，心也是，林宛白看著一直陪著自己的秦婄，“新年快樂，秦婄，祝你以後幸福，長命百歲。”

“長命百歲，小姐這祝福語，”秦婄笑了下，“來喝口湯。”

秦婄，我想你幸福的好好活下去，自然而死，林宛白喝完湯笑了聲，“好喝。”

“祝小姐幸福安康，”一旁的寧兒也上前恭喜，然後眼巴巴的看著林宛白，過年祝福主子，主子都會打賞錢。

林宛白看著寧兒眼巴巴的眼神不知做何感想，要是以前她大手一揮就給了，可她現在身無分文。

秦婄把寧兒手抓住，“小淘氣，諾，給你。”

林宛白就見秦婄拿出一個紅色的小繡球給寧兒。

寧兒才十二天真浪漫自然喜歡這樣精致小巧的東西，“謝謝秦婄姐，真好看。”

看著被哄騙的寧兒，林宛白笑了下，她怎麽沒想，“你結了很多。”

“也不多，就幾個，”秦婄又餵了一口林宛白，“灑掃的李婆婆一個。”

“李婆婆可沒寧兒好打發，”林宛白看著興奮拿著繡球的寧兒。

“也是一點心意，李婆婆也了解我們的情況，”秦婄起身。

“不要了，你和寧兒吃，”林宛白叫住秦婄。

“好，”秦婄點頭，“十二歲那年小姐賞了個繡球給我，我一直珍藏著，小姐親手做的繡球比你賞的銅板還讓我喜歡。”

林宛白一楞，秦婄真是個實心的孩子。

那年她折了幾個繡球送了妹妹一個，其餘的就給了幾個小丫鬟。

吃的香秦婄和寧兒，加上外面的鞭炮聲，林宛白也感覺了一絲過年的氣息和溫暖。

“中京過年氣氛還挺濃，”秦婄端起熬稠的小米粥。

“漢人多，自然把習俗帶了過來，”林宛白喝了一口粥，“寧兒了。”

“寧兒去找她的夥伴們玩了，”秦婄笑了笑，“還是個孩子。”

“你也才比她大兩歲，”林宛白心中黯然，秦婄才十四就經歷這麽多。

“過了十三就是大人，”秦婄看著林宛白，“在我們村以前就是，十三歲就嫁人。”

“秦婄，謝謝你陪著我，”林宛白鄭重的看著秦婄，秦婄看著林宛白波光瀲灩的雙眼，“小姐，你已經說了幾次，沒有小姐就沒有現在的秦婄，該感謝的是我。”

林宛白搖頭，“不一樣。”

她當初救她是舉手之勞，根本不費她一點力，可現在了？秦婄於她完全是雪中送炭。

“一樣的，”秦婄笑著說，“在我心裏一樣。”

“你現在看起來真像大人，”我寧願你天真爛漫。

“我本來就是大人，”秦婄放下吹了口氣，“倒是小姐變了許多，以前愛笑，現在……”

“是嗎？”林宛白摸了摸臉。

“嗯，以前的笑容能甜到人心裏。”

“現在呢？”林宛白歪著頭看著秦婄。

“現在依然笑，但沒以前甜，”秦婄如實的開口，“我娘說愛笑的女子會幸福，小姐以後你要多笑笑。”

“笑就會幸福，”林宛白呢喃。

“甜甜的笑人家看著也喜，心情好，就會對你發出善意，”秦婄放下碗。

“秦婄姐，宋管家說有人找你，”寧兒跑進屋。

秦婄錯愕，“誰會找我。”

林宛白想到了哈斯，“還會有誰。”

“秦婄姐，聽說是你情哥哥，”寧兒打趣的開口。

“小小年紀學的什麽？”秦婄不好意思的罵道。

寧兒吐了下舌頭，契丹還是民風開放，要是在趙，怕是都要遮遮掩掩。

“去吧，”林宛白推了下秦婄，“哈斯能在這個時候來看你，說明他真的對你上心。”

秦婄感動得有點相見哈斯，但更放不下林宛白，“我還是不去，大年三十，小姐一個人。”

“寧兒會陪我，”林宛白推了下秦婄，“別讓哈斯等久。”

“寧兒這丫頭肯定陪一會無聊就跑了，”秦婄看了眼寧兒，寧兒眼珠子咕嚕的亂轉沒回答。

“寧兒跑了我可以睡下，”林宛白抓住秦婄的手，“去，順便把你的繡球給哈斯一個。”

“他個大男人怎麽會收這個，”秦婄搖頭。

“心上人送的什麽都是好的，”林宛白調侃的看著秦婄。

“小姐，你真是，我怎麽可能會是哈斯的心上人，他的心上人應該是他的妻子，”秦婄眼略微一暗。

“妻子不一定是心上人，很多是聯姻，就如我們趙，”林宛白松開秦婄得手，“人家趕了幾天路，大年三十來看你，說明他很想見你。”

“可還是……”

見秦婄猶豫，林宛白打斷，“沒有可是，放心，快點去。”

“就算為了我，哈斯看重你，我這個主子連帶以後也能沾你光，你不去見哈斯，哈斯以後不來，勢利眼的下人就會……”林宛白見秦婄明悟的神色沒再說。

“那我去，”秦婄開口，“小姐，那你……”

“等下我就睡了，”林宛白微微一笑，“快去，你還不放心我。”

秦婄幫林宛白掖了下被子，“那小姐等我來守歲。”

“不需要，你陪著哈斯守歲，”林宛白拒絕道，“我這身體怎麽抵得到守歲。”

“快去，”林宛白催促道，“你一晚上不回來都可以，順便叫哈斯帶你去逛逛，整天陪我悶在屋裏也不好，這麽鮮活的年紀。”

依依不舍的秦婄，關上的門，林宛白眼中的笑意消失，蝕骨的孤獨襲來，她突然也希望有人關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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